当当上市敏感和计较得不够

编者按/当当网CEO李国庆在当当上市后因IPO定价过低问题用微博与两位自称为投行摩根士丹利员工发生言辞激烈的对骂。当当网董事长俞渝就此事接受了本报的采访。

“当年是一个馒头引发了一场血案，如今是一条微博引发一次思辨”，当当网董事长俞渝1月24日在接受《中国经营报》记者采访时说。

2011年1月16日，当当网CEO、俞渝丈夫李国庆在新浪微博上发言指责为当当网承担上市承销的投行摩根士丹利存在故意压低发行价、从中牟利的行为，由此招致两名自称摩根士丹利员工与李国庆对骂，言辞十分激烈。（相关报道见《中国经营报》2011年1月24日总1896期C1版 “当当战大摩 谁在挑战资本潜规则”）

事后，李国庆与当当网发表声明为不当语言道歉，摩根士丹利也否认了与李国庆骂战的人是公司员工。

其实尽管“李国庆舌战大摩女”在网络上已经沸沸扬扬，俞渝一开始却并不知情，“在1月17日晚上突然接到一些好朋友发来的短信安慰我，大家从网络上看到的消息以为我要和国庆离婚了。”

就在事情发展最为剧烈的1月18日至1月22日这一周，俞渝的行程并没有被中断：前半周赴上海参加事先约好的电视台采访、约见上海媒体，并且首次就此事件公开回应；周三回到北京宴请负责当当网上市的投行吃饭，其中包括摩根士丹利的员工；周六通知北京媒体1月24日中午进行沟通。

自始至终，俞渝的公开表态都是，“李国庆对投行的质疑在语言上不恰当，但是我同意他的事实判断，即摩根士丹利确实对当当网的IPO定价过低。”

据俞渝透露，摩根士丹利已经就定价过低一事进行了口头和书面道歉，不过其没有透露道歉的具体内容。因为在李国庆的指责中，还有一项是投行为顾及基金利益而压低定价，俞渝也承认，“投行内部本身就有利益交织，尽管设定了防火墙，却也存在穿越防火墙的行为。”

而俞渝同时也澄清所谓的“大摩女”非摩根士丹利员工：“摩根士丹利参加当当网项目的工作人员中没有女性，而其他机构的人员中女性只有几个，不过都说粤语或者英文，不会说普通话，更不会京骂。”

“轻信”是俞渝对这次当当网上市的教训总结。在她事后给记者发来的邮件中，对未来要去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她给出以下忠告：首先，对于绝大多数CEO和企业，上市是个“超经验”过程，因为我们一生就会做一次上市，在这个过程中，找对参照系数很重要。

其次，在当当网上市项目上，我看了一些中国公司海外上市的情况。但我的确有几个地方的疏漏：对国外公司，比如英美公司，上市定价情况我了解不多；路演10天里，我完全忙于与基金的会议，对所下订单的不同价格区间段几乎没有过问；上市，是公司、承销商、基金等多方博弈，大家利益有一致，也有很矛盾的地方，这是事实，不用回避。人性对钱都是敏感和计较的，在关键时刻，我敏感和计较得不够。

再次，美国股票市场有近百年的历史，中国公司去美国上市，不过是个10年历程。我们本土企业家，要多向欧美企业家学习、取经，我们不仅要学人家的技术、经营，也要学习他们在资本市场的博弈和判断。

“当我以‘平静而凶狠’的眼光审视当当网2010年上市项目时，有几次我想起了另外一首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在邮件的结尾，俞渝不无遗憾地说。

记者 胡雅清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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